
押運兵。
3天4夜的疾馳,火車駛入秦嶺。這一路走來,兩個人肚里的話都說盡了。此刻,他們在這個只有三四平方米的狹窄空間里相對而坐,四目相望,誰也找不到話題。突然,劉歐站起來,兩只手做成喇叭狀,拼命地吼,臉漲得通紅,上身彎曲發抖。“哐哐”的車輪聲和車廂內彈藥箱碰撞聲淹沒了一切,聲嘶力竭沒有換回綿延群山的回響。喊了一陣子,兩個人泄了氣,癱坐了下來。他們的舉動只有長久經歷孤寂的人才能理解這種來自體內的發泄。時間寂靜得可怕。突然,郭祥義終于想到一個話題,興奮地對隊長說:“李龍崗他們那組現在應該到哪了?”“今天是17號吧,應該到阜陽了。”劉歐回答道。而這時,李龍崗正在阜陽火車站抱著槍流眼淚。阜陽是李龍崗的家鄉,他日夜思念的親人就在咫尺。但是,他的眼淚不是因為對親人的思念,而是因為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