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的經歷,是長篇;他的作品來由,是中篇;他的一顰一笑一個表情,是短篇;就連他一時興起的話,整理整理,也是一篇泛著深蘊美意的散文
他覺得,當兵還是蠻靠譜的
1955年,莫言出生在高密東北鄉的一個偏僻小村落里。村里有習俗,產婦分娩時,身子下面墊著一層浮土,嬰兒呱呱墜地時,就落在那層浮土上,應和“萬物土中生”的道理。
浮土是父親從大街上掃回來的,它是莫父與這個世界交流的第一種物質,混同著浮土里牛羊糞便、野草種子等等味道,充滿了養分,似乎這浮土也滋養了莫言的筆端,滋養了他文字的繁茂生長,讓他這一作家當得挺靠譜!
兒時的莫言不遭人待見,在新書《聆聽宇宙的歌唱》里,他對自己總結很不客氣:丑、懶、饞,不遭一大家子人待見。兒時經歷混在一場國家的運動中,讓家中長輩行事說話都小心翼翼,對孩子說的最多的也是:別在外面給我惹麻煩。
十二歲那邊,莫言因為拔了生產隊的一個紅蘿卜,被罰跪在毛主席像前請罪,回家后被父親用蘸了鹽水的繩子抽打。至于么?有著些許世外仙人氣質的爺爺也是這么說的:“不就是拔了個蘿卜嗎!還用得著這樣打?”但終究,“中農”出生的家庭讓每個人在這場運動中都得小心翼翼,老老實實,才能茍且偷安。
莫言的童年是壓抑的,壓抑的童年讓人想逃離。所以在選了四年兵之后,莫言終于在1976年爬上了裝運新兵的車,別家孩子都與親人流淚告別,他則雀躍如同飛出牢籠的鳥,滿腦子想的都是新疆西藏、天涯海角……只是車在開了三百華里之后,停了。從高密到黃縣,一路上的欣喜瞬間變成失望。雪花覆蓋,來路無影。
莫言記得當時新兵連設置在黃縣縣城西北角一座叫丁家大院的豪宅里,那座豪宅在膠東半島都赫赫有名。進去時,首先看見的是一座高大的影壁,上面刻著“紫氣東來”四個大字。數十個新兵站在影壁前聽一個干部點名。“管謨業。”“到”。“跟著班長進去。”“是”。他隨著一個老兵進到一棟雕梁畫棟的大房子里,把背包一放,好了,莫言的軍旅生涯就這樣開始了。
雖說未能實現“天涯海角”的愿望,可“樹挪死,人挪活”的古話還是在莫言身上有了些許的應驗。在家里吃不飽穿不暖,整天吃一種口感差到要命的雜交高粱,到了這里,托后方基地農場的福,他不僅每頓都能吃得飽飽的,還是那種用小麥磨成的精粉!
他覺得,當兵還是蠻靠譜的。
兩年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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