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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東坡赴儋途中做夢得兩句詩,融入來瓊所寫第一首詩中:千山動鱗甲,萬谷酣笙鐘
    來源: 海口日報 作者:彭桐 時間:2019-04-24 10:34:12 星期三

      原標題:赴儋途中做夢得兩句詩,融入來瓊所寫第一首詩中:

      千山動鱗甲,萬谷酣笙鐘

    大型原創舞劇《東坡海南》里展現的蘇東坡的夢境。

      群山連綿起伏,宛如游龍,那層層綠樹,正像鱗甲迎風晃動;暴雨來臨前的山谷里,萬竅齊鳴,一如歌鐘激烈撞響。這是1097年6月,蘇東坡由??谥临僦萃局?,于睡夢中所得詩句描繪的奇妙景象。他屢因詩文惹禍,一生宦海沉浮,行跡南北疆土,但始終離不了歡娛的詩酒和至愛的情義。無論生活多么艱難,他也戒不掉詩與酒,無論傷感多么折磨內心,他眼前依然揮灑明媚陽光。從蘇東坡在海南所做的一些夢中,可知他日常生活中的嗜好、情感深處的悲喜,以及富有奇趣的言行和樂于拋擲謎語的志趣。從夢里夢外,都可見一個真性情的蘇東坡,讓人陡增探尋他深厚足跡與美好靈魂的愿望。

      ??谌請笥浾?彭桐 文/圖

      夢中得兩句

      戲作一首詩

      蘇東坡將夢中所得兩句詩放進類似于題記的詩名中,并解釋何以作此詩:行瓊儋間,肩輿坐睡,夢中得句云:千山動鱗甲,萬谷酣笙鐘。覺而遇清風急雨,戲作此數句。

      這是1097年6月中旬的一天,也是酷暑難耐的日子。蘇東坡在瓊州州城今海口府城踱留10天左右后,乘坐當時租賃叫做肩輿的一種簡便轎子,前往昌化軍貶所。貶所是今天的儋州中和鎮,他是從海南島的北部往西走,走的行跡是半月形。當時,瓊州下轄儋(昌化)、崖、振、萬安四州,這州軍環繞在海島的邊上,數以百計的黎族同胞居住的黎峒山寨盤踞其中。

      蘇東坡在高處眺望北方,只覺滄海茫茫。他心想,困守在這孤島,四面八方都是絕路,這輩子怎能回去?既然回歸無望,不如靜坐下來,像戰國時善談天宇的思想家騶衍一樣,做些上天入地的思考吧!看這遠離陸地的大海,人處其間,就如巨倉里的一粒米,不管雌雄,它的大小和價值值得去計較嗎?

      一旦把個人不幸境遇、身處的險惡政治環境與無窮盡的海天相比,并融入海島新鮮獨特的自然環境中,蘇東坡郁悶多日的心懷頓時釋然,不由得高吟放歌。進入這種豁達超邁的精神境界,重新擁有不必在意個人悲喜、順應自然的超脫情懷,對于以豪放著稱于世的大文豪來說,吟成的就是大氣磅礴的詩句:

      四州環一島,百峒蟠其中。

      我行西北隅,如度月半弓。

      登高望中原,但見積水空。

      此生當安歸,四顧真途窮。

      眇觀大瀛海,坐詠談天翁。

      茫茫太倉中,一米誰雌雄。

      幽懷忽破散,詠嘯來天風。

      這是一首五言古詩,也是史料可查蘇東坡到海南后所寫的第一首詩,也許是著意安排,他把夢中所得的那兩句神來之筆巧妙地放在這首共28句的詩作正中間,似乎不著痕跡,讓全詩融為一體,也讓人讀起來,不在意哪是夢中所得,哪是現實所寫,甚至分不清夢境與實景。夢詩兩句前寫的是地上的事,而之后寫的都是天上的景象和他與天仙們交流的事情:

      安知非群仙,鈞天宴未終。

      喜我歸有期,舉酒屬青童。

      急雨豈無意,催詩走群龍。

      夢云忽變色,笑電亦改容。

      應怪東坡老,顏衰語徒工。

      久矣此妙聲,不聞蓬萊宮。

      可以想象,蘇東坡坐睡在輕輕搖晃的轎子里,轎子在半月形的路途上悠悠行進,會感覺整個人漫步在月亮船上,就像我們今人所自然想到的兒時童謠“彎彎的月亮,小小船,兩頭尖”,身處這種夢幻般的情境中,對詩人來說,不晃悠出詩來才怪。香甜的旅途半夢半醒,當詩夢又被轎外突然而至的風雨聲喚醒,善于抓住美妙瞬間的蘇東坡當然會就夢中兩句詩即興發揮,完成一首得意之作。

      這首歷來被認為是蘇東坡謫居海外(海南)三年的代表作之一的詩,有其一貫豪邁詩風的鮮明特征,意境大開大闔,尤其想象奇特。

      也有人說,在海南的蘇東坡和在任何地方的都不同,其詩的曠達里,有一份決絕。最有味道的是,他善于把虛無玄妙的夢和真切的現實生活狀態聯系起來,展現依然活色生香的謫居生活與恬靜達觀的心態,無論詩與夢,都有出其不意的美。

      好友寫信求文 東坡轉贈夢語

      曾說過“詩酒趁年華”的蘇東坡,詩和酒是他的至愛,一時之間或聽從親友苦勸把詩戒了,一不小心又在夢中作詩了,把那些好心相勸忘到了一邊。而酒也像詩一樣,也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在《黍麥說》中就討論古人造酒,還想著把船載來的面粉做成酒餅,稱“今在海南,取舶上面作曲,則酒亦絕佳”。但缺酒之時,他也只能在夢中過把酒癮。

      有客叩我門,擊馬門前柳。庭空鳥雀散,門閉客立久。主人枕書臥,夢我平生友。忽聞剝啄聲,驚散一杯酒。倒裳起謝客,夢覺兩愧負。坐談雜今古,不答顏愈厚。問我何處來,我來無何有。

      這是蘇東坡《和陶擬古九首》其一,講的是陌生客來,把馬系門前柳樹,敲門聲使鳥雀飛走,而且驚醒了他,讓他在夢中與老友快樂對飲的情景幻滅。因睡夢讓來客久候,又因夢破而不見故人,讓他覺得“兩愧負”。其言下之意,似有第三愧“夢沒做好,酒沒喝夠”,所以匆忙間穿反了衣服接待來客,坐下來聽對方談論時,就厚顏閉口一言不發,等到客人問他從哪里來,便答是來自屬于夢境的無何有之鄉。這種耍孩子脾氣似的可愛,以及骨子里的詼諧,歷經近千年,仍讓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類似的例子還有,再看看他給老友鄭嘉會談到另一個夢的信《與鄭靖老書》。在這封信里,蘇東坡先是講了一些關于兒媳生病擔憂和書信交付方面的情況。便說寄上一本《眾妙堂》,并交待寫其因由是:“本來不想作,剛好有這個夢,夢中的話都有妙理,都是照實記錄罷了,我一字也沒有改動。是不想把它埋沒了,又全是講關于養生的事情,沒有什么可以毛病議罪過的,所以把它寫出來了!”

      先不用了解夢的內容,僅從其敘述的語氣上,就能感知他老頑童的模樣,以及對生命的熱愛和崇尚生活的情趣。蘇東坡這封書信的原話是:《眾妙堂》一本寄上。本不欲作,適有此夢,夢中語皆有妙理,皆實云爾。仆不更易一字也。不欲隱沒之,又皆養生事,無可醞釀者,故出之也。

      從“無可醞釀者”這句,可知蘇東坡對朝政小人從他所寫的詩文中找線索,并為其羅織罪名的后怕,還有他為消除親友對他的擔心,怕他到海南還會“任性詩文惹禍”。

    蘇東坡謫居黃州時所寫的“天下第三行書”《寒食帖》(部分)。

      《眾妙堂》講的是關于養生的事情,但從這封信里,看不出是什么養生內容,更不知此為誰而寫。不過在蘇東坡寫的《眾妙堂記》一文,可以看到他在文尾的交待:“廣州道士、崇道大師何德順學道而至于妙者也,故榜其堂曰‘眾妙’。以書來海南求文以記之。予不暇作也,獨書夢中語以示之。戊寅三月十五日,蜀人蘇軾書?!?/p>

      此段話語清楚地表明,是蘇東坡到儋州的第二年即1098年3月,那位學道而達到妙境、在其堂上掛榜曰“眾妙”的何德順,寫信來海南求蘇東坡為其作《記》。蘇東坡當時沒時間寫,便將夢中的話寫下來給何德順。

      何德順是廣州天慶觀道士。蘇東坡居海南時,有家書和其他物件,曾多次托過往船只載到何德順處,再由他轉寄到惠州。顯然,何德順是蘇東坡的多年好友。好友專門寫信托他幫其寫篇妙文,他不寫也就罷了,竟把自己做的一個夢完整轉贈。如果這也算是祝賀高堂之類的《記》文,恐怕真的是絕無僅有,空前絕后。

      夢舊居嘆浮生 詩中怕念祖墳

      夢境往往成為古往今來文人言志抒情、表達自己內隱或者外顯的心理體現的最重要形式之一。有趣的是,一旦跟故鄉、舊居之類的物事相連,喜歡戲謔的蘇東坡所做和所記錄的夢,就全無“搞笑”色彩,也無禪意之虞,而是極為真切地直言,表現得像他學儒學一樣正統與規矩。

      1097年7月2日,蘇東坡到達儋州安頓下來不久,就夢到了他“但愿長作嶺南人”的居所,并借用陶淵明詩的形式,裝進自己的情思。詩題叫《和陶還舊居》,詩前注明“夢歸惠州白鶴山居作”,但一落筆就寫肢體軟弱的殘疾人時常想要站起,就像他時常想要回歸故居,慨嘆不能回到四川眉山老家,是怕惹起想念祖墳的傷悲:

      痿人常念起,夫我豈忘歸。

      不敢夢故山,恐興墳墓悲。

      接著道“生世本暫寓,此身念念非?!痹诿靼住叭说囊簧静贿^是暫時寓身塵世,自身的各種念想何嘗能都變成現實”后,蘇東坡才把夢到惠州白鶴山居后的一份無奈道出,說在鵝城惠州到底又有什么能留下,不過偶爾拾到幾根鶴毛而已,就如窮困的魚兒相聚在舊時的沼澤,還要聚攏泡沫相依一起:

      鵝城亦何有,偶拾鶴毳遺。

      窮魚守故沼,聚沫猶相依。

      但是建在白鶴觀上的舊居是的確不能忘的,那兒有他起名的雪堂,還有他挖的水井種的果樹。故居還住著長子蘇邁等家人,附近還埋有他的紅顏知己朝云,所以他又自然想到大兒子當立門戶,按時交租完稅,又談到自己在夢中與鄰居老翁閑聊時,人家同情他年衰力薄而憐憫無語:

      大兒當門戶,時節供丁推。

      夢與鄰翁言,憫默憐我衰。

      以上都寫到他寄寓的浮生、窮極無聊的心情,表現出初至儋州時的消極情緒。結尾兩句“往來付造物,未用相招麾”也很直白,說的是,人世往來,自有天命,再用不著聽從朝廷的指派調遣了,再說白一點就是:一生就這樣任其自然了,再也不會有什么建功立業的希望了。

      讀蘇東坡這樣的夢和他這樣的詩,自然能感覺到他心底的隱痛與他和盤托出的真誠。他的夢,有時也是想,他初來儋州得到昌化軍使張中關照,讓其父子居官舍,結果不久就被朝廷所派官員逐出,一時之間無處可棲,后只能在眾人相助下建桄榔庵茅屋而居。無棲身之地時,不僅想有避風雨之地,也肯定會夢到昔時暖巢。

      鳥類除了鴻(大雁),蘇東坡也和其他古代詩人一樣似乎偏愛鶴,他不僅寫有《竹鶴》詩,還寫有專門與鶴對話、與鶴對比的《鶴嘆》詩,借鶴感嘆自己的人生飄零多舛,像鶴一樣清高傲岸、孤芳自賞且孤苦伶仃,尤其是自己在仕途上難有退卻的余地,故羨慕鶴有行跡朝前或往后的自由。惟有在“夢舊居”這首詩里,蘇東坡不說“鶴”只說“鶴毛”,似乎是為了說明可以輕松隨意地離開苦心經營的白鶴山居,實則是不忍背井離鄉。

      在《和陶還舊居》里,“恐興墳墓悲”更有壓迫胸口的沉重,祖墳所葬之人,除了有極為疼愛他的爺爺,還有陪他兄弟二人進京城謀得小官的父親,還有至死不知他兄弟二人已經“高中”并名動京城的母親。在父母合葬的墳邊,還有他結發的妻子王弗之墓。

      蘇東坡在貶謫海南于夢醒之后寫下《和陶還舊居》時,已是距王弗去世32年,思念當更濃,痛也當更深。

      早在1075年,愛妻王弗去世10年時,謫居黃州的蘇東坡就夢見在家鄉的她,寫下了千古令人垂淚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這首悼亡詞,表現了蘇東坡對27歲早逝之妻綿綿不盡的哀傷和思念,也通過記述夢境,抒寫了蘇東坡對亡妻執著不舍的深情。全詞不僅情意纏綿,字字血淚,字字從肺腑鏤出,而且自然又深刻,平淡中寄寓著真淳,動人心魄。

      蘇東坡的夢詩,品種豐富,表現手法多樣,尤為自然而精妙的是虛實結合,讀其夢境如看其現實,而他真實的生活也能從其夢中得到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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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王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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