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 陷
上世紀90年代初期,一個姓陸的小伙子在邊境做摩托車拉客生意,經常拉越南人,有一次去了越南那邊,他就染上了毒癮。在村民的印象中,他是禮茶村第一個吸毒的人。
正如大多數吸毒者一樣,最初接觸毒品時,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可怕的開端。“一些青少年初中沒念完就輟學在家,內心很空虛,跟別的‘粉仔’湊在一起就染上了,最后聚在一起吸粉的基本上都是這撥兒人。”
漸漸地,對于一些無聊的年輕人來說,“吸粉”成為一種“時尚”,“就像抽煙,大家都想沾一點”。
“但是在那個年代,說起白粉,極少有人知道白粉就是毒品,大家都以為這是造原子彈的。”凌振森說,這是禮茶村真實存在過的一個笑話。
2003年到2005年,禮茶村涉毒村民達到高峰。據不完全統計,全村有4人因參與販毒被判處死刑,最高峰時吸毒人員達90多人,平均下來六七戶村民中就有一人吸毒。
禮茶村以前是典型的貧困村。村民們回憶,20世紀初,村里人均耕地只有0.53畝,解決溫飽問題都難,收入基本靠外出務工。貧困也為毒品滋生提供了“土壤”。
“主要是那幾年邊貿迎來了高峰期,不光是禮茶村,整個憑祥市都處于邊境地區,外來人員通過口岸到這里,毒品比內地來得兇猛。”凌振森說。
在來勢兇猛的毒品侵襲下,禮茶村坤隆屯屯長農貴東的親人也不幸被卷入其中。
剛開始從村民口中聽到侄子跟“粉仔”混在一起時,農貴東問他吸毒了沒有?侄子一口否定:“哪個說的啊?”
直到一天晚上,農貴東在坤隆屯的一個魚塘旁的小房子里抓了個現行。
“他像做操那樣,興奮地舞動,過了一會又躺倒在地上。”侄子吸毒的場景讓農貴東至今難忘。
在事實面前,侄子只得承認“剛開始吸,能戒”。農貴東說:“能戒就好。你現在結婚了,還要照顧家呢!”
然而,沒過多久,農貴東發現侄子到對面的村子里去吸。家里的積蓄花完了,他就抱著小孩找外地打工的老婆要錢。家人只得把他送到戒毒所強制戒毒。
凌振森看到很多村民被毒品害得慘不忍睹。有一戶人家,家里兩個兒子吸毒,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父親被逼得上吊,大兒子跟老婆離婚了,母親也跑了,留下一個孩子沒人管。“這是真正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凌振森說。
賣到家里沒有東西可賣的時候,“粉仔”就去偷、去搶,村里的社會治安也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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